等。诸名家笔墨各有特色,画风不同。如虚谷的生动空灵,墨色高雅;赵之谦的色彩对比醒目,果簇正侧向背善变化;任伯年的墨色明快,善于布局;吴昌硕的气势豪迈,墨色苍古。
我从小就比较熟悉枇杷并喜画枇杷。我家菜园里有樱桃、桔树、梅树,还有一株老枇杷树,紧靠邻家的园里也有三株枇杷树。这是我童年时常去游乐的地方,在树下乱石中捉蟋蟀,爬上树丫捉知了;枇杷成熟时,在自家树上摘枇杷,吃枇杷,更是引为乐事,至今难以忘却。本村邻近的胡宅,是以产白沙枇杷闻名的。还有西坞也有成片的枇杷林,其中有一株“枇杷王”,主干粗壮无比,枝桠纷披垂地。我到过江、浙、闽不少枇杷产区,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古老的枇杷树。记得在军阀兵乱时,曾有村民上百人,在这株密叶覆盖如屋的大树下过夜避难。家父在中学读书时颇擅绘画,购有《芥子园画谱》、《醉墨轩画谱》等多种画集,这是我最初学画的范本。他曾画过一幅枇杷扇面,这是我所见到的第一幅国画枇杷原作,给我留下深刻印象。我在余杭市工作与生活达四十余年,这里是鱼米之乡,花果之地,尤以塘栖枇杷闻名海内外。还有五常的柿子、超山的梅花、百丈的竹山和普宁寺的古牡丹等也各具特色,这些都是花鸟画创作的好题材。这些盛产名果花木的地方,也成为我经常去游览、写生之地。为了画枇杷,我先后多次到过塘栖地区的东塘、黄家墩、沾桥等地。而塘南和超山两地,我更是常客。春初我去超山赏梅和画梅,也少不了到枇杷林转转。甚至大雪天,在画雪里梅花的同时,还写下大雪压枝的枇杷花。因为枇杷在隆冬开花,别有一番情趣。塘南等地是一望无际的枇杷林海,枇杷熟透,压弯枝梢,构成多彩多姿的画面。我在林间穿行,观赏和搜寻,画下大量速写,为创作积累了一份可贵的素材。在枇杷树下,边画边和果农攀谈,了解枇杷的生产情况和一些培植知识,这有助于我的创作构思。塘栖是平原水乡,枇杷多连片种植在水滨河边。果农为了提高果品的质量和产量,十分重视修枝和整果,因而树形、树枝、果簇多人工味。我家乡地处半山区,枇杷树多在山坡上,有的长在山岩旁,当地农民又不大注重培育技术,因而,老干新枝回环交错,更多变化,保持着枇杷树和果簇的自然长势。就以国画布局的角度看,我家乡的枇杷树似更富有野趣,尤宜摄取入画。我喜画枇杷,长期以来算是枇杷画得最多的。自从我的作品《塘栖枇杷喜丰收》入选全国美展以后,多数求画者往往以索得枇杷一帧为满足,因此有友对我戏言:“你画枇杷估计可以装满一船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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